第48章 不勝酒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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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不勝酒力
衛孞仔細地觀察著各界的美姬，從樣貌身形，到言談舉止，暗自權衡，哪個能配得上自家的帝尊。
年輕的神仙們把衛孞圍在中間，輪番向他敬酒。衛孞覺得盛情難卻，不好拒絕，一杯接一杯地飲下。
還有率真灑脫的仙姬，直接向他表白愛慕之情，衛孞謙謙有禮的婉言謝絕。
頤寧見衛孞喝了太多的仙釀，怕他會吃不消，便起身去為他擋酒。
美姬們更覺得他有擔當。叫作碧嫣的小仙姬，掩飾不住對頤寧的喜歡。
碧嫣走過來，開口如銀鈴般悅耳：“頤寧仙君，頤寧仙君，小仙碧嫣代青森宮敬你一杯。常聽仙尊說起當年仙君英勇神武，守護木界的事。小仙很是仰慕，如今得見仙君英姿，實為榮幸至極。”
頤寧謙虛地回道：“青森仙尊過譽了。當年之事，實為眾將士之功勞，我的綿薄之力，不值一提。”
其他仙君仙姬聽了也圍過來，紛紛向他致敬，表達自己對他的敬仰之情。
頤寧沒能支撐太久，很快不勝酒力退下陣來。
曉境軒主人溫和好客，年輕的神仙們可謂賓至如歸。玩樂之事從來難不倒年輕的神仙，他們各自施法炫技，做著有趣的游戲。
不覺天色漸暗，開心的賓客們卻還流連忘返。
珺璃也沒有離開，她覺得大家得興致尚高，若是自己先走了，必然會掃了諸位的雅興。
安和花園多草木少螢石，衛孞沒有想到大家會玩到這麽晚，沒有提前準備足夠的夜明珠，花園裏越來越暗淡。
不過，正是夜色深沈，朦朧之中暧昧暗生，年輕的神仙們難得無拘無束，遲遲不舍離場。
玿瑾凝出幾百個燈籠，發出柔和的燈光，懸於宴席上方。在夜色螢火之下，安和園變得溫馨浪漫。
借著搖曳的焰火，大家又熱鬧地玩樂了好一陣子。
玿瑾見衛孞已醉意闌珊，他走至庭院中間，對眾賓客說道：“承蒙各位熱情，促成今日盛筵。夜色已深，不好擾了壽星休息，最後，我為大家獻上花火，作為宴會的謝幕好了。”
說罷，他手中施法，凝出閃閃煙花，節節綻放。又見他雙手一揮，花火升至夜空，像金菊一般四散開來。
諸神擡頭仰望，似有萬千顆寶石嵌入夜幕，接著寶石炸裂，綻出炫麗花朵，朵朵相連，匯成斑斕的汪洋。
最後，汪洋星光如瀑布般慢慢地墜落，夜空再次恢覆了寧靜。
衛孞的誕辰宴，便在一片讚絕聲中結束了。
賓客散去，衛孞覺得醉意未消，他讓攸月給自己留了一張神檀木幾，坐下來喝茶醒酒。
昏暗的花園裏，玉石園路像一條發光的錦帶，垂落於地上。衛孞伏身在木幾之上，望著那條蜿蜒曲折的光帶，思緒飛揚。
這三千年裏，發生的點滴，歷歷在目。從荒澤裏的那道身影，到光芒萬丈的南天門，再到學宮裏的日子……。
衛孞心裏被塞得滿滿當當，無比的踏實，這種感覺真好。
獨享著美好的心情，他漸漸心生慚愧，不知帝尊是否還在書房夜讀，不知他此刻是否孤寂……。
他突然很想見到帝尊，很想把這一刻的滿足與他分享。
他扶著木幾起身，卻難以穩住身形，就在快要摔倒之時，一只大手將他扶住。
衛孞轉頭，見是帝尊，不由地從心底綻出一笑。
睦宸在藏書閣翻閱典籍，遠遠看見曉境軒上空騰起炫麗花火，不知是火界的哪個弟子在炫技。
這花火燦爛無比，堪比衛孞的性情，倒是極為應景。
煙花散去後很久，曉境軒上空，依然泛著淡淡玉光，他有些好奇，想來一看究竟。
原來，是花園裏的瑩石玉路發出的光輝。他見玉路迂回婉轉，意趣橫生，便順著那玉輝往裏走。
庭院昏暗，花影朦朧，既靜謐，又神秘。一片開闊的仙草地上，衛孞獨自留在那裏。
他身著玉色錦服，慵懶無力地趴在木幾之上，如此肆意隨性，估計是宴席上喝多了。
睦宸剛想喚他起來，卻見他突然起身，連許是起的猛了，連站都站不穩。
“……帝尊？你怎知，我想見你？”衛孞在醉意之中，失了分寸，忍不住想要一吐心聲。
睦宸見他搖擺不定，扶他坐穩：“你喝了多少？怎麽醉成這個樣子。”
衛孞雙頰飛紅若敷桃花，眼波流轉乍洩春光。
他仰頭看著睦宸，唐突說道：“帝尊若是覺得孤單，衛孞願意常伴你身邊。只是，我如浮萍，不知緣何而起，不知緣何而終……。”
睦宸不明白他為何沒頭沒尾地說起這些：“我不覺得孤單……。”
衛孞似是沒聽到一般，自顧自地說著：“如不能陪帝尊到最後，我心中如何安寧……？”
睦宸在木幾對面坐下，不解地問道：“來日尚且方長，他為何這般多愁善感？”
“我於荒澤，不知孤寂了多少光陰……。深知，沈浸在無望的歲月裏，是何等煎熬。如何能看著帝尊經受那般的孤苦……。”
“……”睦宸不知該如何安慰衛孞。
四千年的歲月，沒有抹去他心裏孤獨的烙印。
他懷揣著對孤獨的恐懼，還在擔憂自己會如他一般孤寂。
說不感動是假的，這孩子心性如此純善，不忍他受此折磨。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孤獨，他實在不必如此擔心自己。
天降宿命多隱忍，萬丈背負祭寰塵。
自己在天界這百萬餘年，萬事浮沈渺如煙，聚散去留緣如水，都不過如此。縱使降君臨高位，受眾生敬仰膜拜，到頭來，一樣是韶華傾盡，萬世孤單。
要說這平淡如水的日子裏，還有什麽趣味，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孩子了。
他看著呆呆的，卻又透著精怪，來歷雖然神秘，卻又讓人莫名的安心。
他時不時送來的小小愉悅，像是在自己枯燥寂寥的心裏，撒下了幾點清涼的水滴……。
沒等睦宸開口，衛孞靠上來神秘兮兮地問道：“帝尊，可有喜歡的神女仙姬？你喜歡哪個？衛孞為你牽線去……。”
他雙眸凝望著睦宸，秋波一轉，嫣然一笑，說道：“你得天賜良緣，我得一世安心。”
睦宸心中暗驚，難道，衛孞是狐貍精轉世不成？要不然，又怎會有如此妖嬈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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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率真灑脫的仙姬，直接向他表白愛慕之情，衛孞謙謙有禮的婉言謝絕。
頤寧見衛孞喝了太多的仙釀，怕他會吃不消，便起身去為他擋酒。
美姬們更覺得他有擔當。叫作碧嫣的小仙姬，掩飾不住對頤寧的喜歡。
碧嫣走過來，開口如銀鈴般悅耳：“頤寧仙君，頤寧仙君，小仙碧嫣代青森宮敬你一杯。常聽仙尊說起當年仙君英勇神武，守護木界的事。小仙很是仰慕，如今得見仙君英姿，實為榮幸至極。”
頤寧謙虛地回道：“青森仙尊過譽了。當年之事，實為眾將士之功勞，我的綿薄之力，不值一提。”
其他仙君仙姬聽了也圍過來，紛紛向他致敬，表達自己對他的敬仰之情。
頤寧沒能支撐太久，很快不勝酒力退下陣來。
曉境軒主人溫和好客，年輕的神仙們可謂賓至如歸。玩樂之事從來難不倒年輕的神仙，他們各自施法炫技，做著有趣的游戲。
不覺天色漸暗，開心的賓客們卻還流連忘返。
珺璃也沒有離開，她覺得大家得興致尚高，若是自己先走了，必然會掃了諸位的雅興。
安和花園多草木少螢石，衛孞沒有想到大家會玩到這麽晚，沒有提前準備足夠的夜明珠，花園裏越來越暗淡。
不過，正是夜色深沈，朦朧之中暧昧暗生，年輕的神仙們難得無拘無束，遲遲不舍離場。
玿瑾凝出幾百個燈籠，發出柔和的燈光，懸於宴席上方。在夜色螢火之下，安和園變得溫馨浪漫。
借著搖曳的焰火，大家又熱鬧地玩樂了好一陣子。
玿瑾見衛孞已醉意闌珊，他走至庭院中間，對眾賓客說道：“承蒙各位熱情，促成今日盛筵。夜色已深，不好擾了壽星休息，最後，我為大家獻上花火，作為宴會的謝幕好了。”
說罷，他手中施法，凝出閃閃煙花，節節綻放。又見他雙手一揮，花火升至夜空，像金菊一般四散開來。
諸神擡頭仰望，似有萬千顆寶石嵌入夜幕，接著寶石炸裂，綻出炫麗花朵，朵朵相連，匯成斑斕的汪洋。
最後，汪洋星光如瀑布般慢慢地墜落，夜空再次恢覆了寧靜。
衛孞的誕辰宴，便在一片讚絕聲中結束了。
賓客散去，衛孞覺得醉意未消，他讓攸月給自己留了一張神檀木幾，坐下來喝茶醒酒。
昏暗的花園裏，玉石園路像一條發光的錦帶，垂落於地上。衛孞伏身在木幾之上，望著那條蜿蜒曲折的光帶，思緒飛揚。
這三千年裏，發生的點滴，歷歷在目。從荒澤裏的那道身影，到光芒萬丈的南天門，再到學宮裏的日子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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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孞轉頭，見是帝尊，不由地從心底綻出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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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花火燦爛無比，堪比衛孞的性情，倒是極為應景。
煙花散去後很久，曉境軒上空，依然泛著淡淡玉光，他有些好奇，想來一看究竟。
原來，是花園裏的瑩石玉路發出的光輝。他見玉路迂回婉轉，意趣橫生，便順著那玉輝往裏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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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帝尊？你怎知，我想見你？”衛孞在醉意之中，失了分寸，忍不住想要一吐心聲。
睦宸見他搖擺不定，扶他坐穩：“你喝了多少？怎麽醉成這個樣子。”
衛孞雙頰飛紅若敷桃花，眼波流轉乍洩春光。
他仰頭看著睦宸，唐突說道：“帝尊若是覺得孤單，衛孞願意常伴你身邊。只是，我如浮萍，不知緣何而起，不知緣何而終……。”
睦宸不明白他為何沒頭沒尾地說起這些：“我不覺得孤單……。”
衛孞似是沒聽到一般，自顧自地說著：“如不能陪帝尊到最後，我心中如何安寧……？”
睦宸在木幾對面坐下，不解地問道：“來日尚且方長，他為何這般多愁善感？”
“我於荒澤，不知孤寂了多少光陰……。深知，沈浸在無望的歲月裏，是何等煎熬。如何能看著帝尊經受那般的孤苦……。”
“……”睦宸不知該如何安慰衛孞。
四千年的歲月，沒有抹去他心裏孤獨的烙印。
他懷揣著對孤獨的恐懼，還在擔憂自己會如他一般孤寂。
說不感動是假的，這孩子心性如此純善，不忍他受此折磨。自己早已經習慣了孤獨，他實在不必如此擔心自己。
天降宿命多隱忍，萬丈背負祭寰塵。
自己在天界這百萬餘年，萬事浮沈渺如煙，聚散去留緣如水，都不過如此。縱使降君臨高位，受眾生敬仰膜拜，到頭來，一樣是韶華傾盡，萬世孤單。
要說這平淡如水的日子裏，還有什麽趣味，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孩子了。
他看著呆呆的，卻又透著精怪，來歷雖然神秘，卻又讓人莫名的安心。
他時不時送來的小小愉悅，像是在自己枯燥寂寥的心裏，撒下了幾點清涼的水滴……。
沒等睦宸開口，衛孞靠上來神秘兮兮地問道：“帝尊，可有喜歡的神女仙姬？你喜歡哪個？衛孞為你牽線去……。”
他雙眸凝望著睦宸，秋波一轉，嫣然一笑，說道：“你得天賜良緣，我得一世安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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